印尼的“Pak Ogah”

中新社雅加達12月20日電 題：印尼的“Pak Ogah”

作者 李志全 陳詩夢

印度尼西亞有群“靠堵吃堵”的人，他們被稱為“Pak Ogah”：一部印尼木偶戲電影中的角色名。在木偶戲電影中，Pak Ogah是個遇到求助者總是先討要小費的人物。

在首都雅加達中部繁華商圈的一個路口，綠燈亮了!司機埃曼卡在車流中進退不得。身穿黑色T恤、腳踩拖鞋的約克蘭像個“從天而降的英雄”，他一只手阻止左轉(zhuǎn)的車輛，另一只手示意埃曼加速。

埃曼順利通行的同時，隨手將一些零錢隔著車窗塞給約克蘭，整個過程行云流水。趕時間的埃曼覺得這個錢花得值。約克蘭底氣十足地說：“這是我每天的工作”。

約克蘭就是個Pak Ogah。同樣存在堵車問題的萬隆、泗水、三寶壟等城市，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。每當有車輛擁堵，Pak Ogah們總是挺身而出。一番操作之后，Pak Ogah們會熟練地交叉摩擦食指與大拇指：通常每輛車2000印尼盾(約0.13美元)，給多少豐儉由人。

然而，遍布全印尼的Pak Ogah既不是交警或協(xié)警，也不隸屬于任何機構(gòu)，他們所從事的“工作”在印尼甚至算不上正式職業(yè)。

12月19日，雅加達一處十字路口，摩托車與汽車混雜其中、擁堵不堪。中新社記者 　李志全 　攝

印尼是世界上交通最擁堵的國家之一，雅加達更以“堵城”聞名。據(jù)印尼交通部門統(tǒng)計，雅加達每年因擁堵造成的損失高達65萬億印尼盾。再加之交管部門的缺位，Pak Ogah們也就應(yīng)運而生。

6個月前，29歲的約克蘭還是雅加達一所公寓的保安。被解雇后，他突然沒了收入來源，于是走向了擁堵的街頭。在約克蘭的指揮下，來往車輛得以順暢地轉(zhuǎn)彎或掉頭。2000印尼盾小費，從8時到17時，約克蘭一天的收入大約為30萬印尼盾。

“擁擠、令人頭暈”是本地司機對印尼交通的評價，尤其雅加達的堵車毫無規(guī)律可言。作為一名Pak Ogah，約克蘭覺得“雅加達非常需要我們這樣的人”。

Pak Ogah樂意被人叫做“民間交通協(xié)管員”。不過，他們的名聲并不那么好。他們被當?shù)厝俗I諷為“懶漢”——懶惰到只能向司機“討飯吃”。

雅加達街頭，可以看到不少Pak Ogah，他們中有人會拎著塑料桶向過路車輛要錢，還有的站在并不擁堵的路口以“協(xié)管”名義索要小費。這種做法被輿論批評危險且容易造成混亂。不久前，一輛汽車在西雅加達街頭撞向了“工作中”的Pak Ogah，造成兩人受傷。

這種情況也引起官方注意。早在今年初，雅加達就決定關(guān)閉市內(nèi)27個U型彎道，以緩解交通擁堵，同時希望減少街頭Pak Ogah的數(shù)量。據(jù)印尼媒體報道，警方還抓獲了一批騷擾駕駛者的Pak Ogah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