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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破敵人層層布防,這條“生死交通線”讓中央和蘇區(qū)緊密相連

華夏經(jīng)緯網(wǎng) > 軍事 > 軍史鉤沉      2024-06-03 14:57:40

    生死交通線

    ■賈 永 院 浩

    1931年12月底的一天,瑞金葉坪。

    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近,毛澤東走出房門,迎接遠方而來的戰(zhàn)友。

    “恩來!”“澤東!”

    跳下戰(zhàn)馬的正是周恩來。寒風之中,兩人緊緊擁抱。這是兩位戰(zhàn)友廣州一別后第一次重逢。此時的毛澤東,是中共蘇區(qū)中央局代理書記、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主席;小他5歲的周恩來,即將履職中共蘇區(qū)中央局書記。那一天,恰好是毛澤東38歲的生日。

    老友相見,感慨萬千。大革命失敗,周恩來、毛澤東先后在江西南昌和湘贛邊界發(fā)動武裝起義,從此天各一方。他們之間的聯(lián)系,靠的是兩人共同領導開辟的一條路:中央閩粵贛秘密交通線。

    這是一條既充滿希望又充滿兇險的路。周恩來,就是沿著這條路,剛剛從上海來到贛南閩西中央根據(jù)地的。

    遙 望

    長汀,閩贛交界處的一座小城。1929年3月14日,“朱毛”紅軍在長嶺寨殲滅守敵郭鳳鳴旅,乘勝占領福建長汀城。

    自從1月14日離開井岡山,連續(xù)轉戰(zhàn)整整2個月的“朱毛”紅軍,終于得到了一次人員休整和物資補充的機會。紅四軍前委向中央報告:“井岡山出發(fā)以來的疲敗精神,業(yè)已恢復,士氣亦已振奮起來?!?/p>

    長汀沒有讓紅軍失望,短短幾天,紅軍就籌得5萬大洋。這是紅四軍成立之后籌集到的最大一筆款子,一部分遠送上海作中共中央經(jīng)費,另一部分用于縫制紅軍軍裝。在長汀,福音醫(yī)院院長傅連暲率醫(yī)護人員用2周時間,為紅四軍指戰(zhàn)員接種了牛痘。后來,傅連暲參加紅軍,將醫(yī)院整體遷往瑞金,成為中央紅軍第一所正規(guī)醫(yī)院。朱德回憶說:“長汀果然是中國革命歷史的一個轉折點。”

    脫下襤褸的衣衫,換上整齊的軍裝,紅四軍官兵的思想并沒有及時統(tǒng)一。來到遠比井岡山富庶的閩西,主張“走州過府”攻打城市的呼聲增多,建立農(nóng)村根據(jù)地的熱情卻在下降,圍繞紅軍如何建設和發(fā)展的爭論,愈發(fā)激烈。

    一個繁星閃爍的早春之夜,毛澤東又一次遙望北方。他在《紅軍第四軍前委給中央的信》中寫道:“福建省委并飛轉中央……在國民黨混戰(zhàn)的初期,以贛南閩西二十余縣為范圍,從游擊戰(zhàn)術,從發(fā)動群眾以至于公開蘇維埃政權割據(jù),由此割據(jù)區(qū)域以與湘贛邊界之割據(jù)區(qū)域相連接……這一計劃是決須確立,無論如何,不能放棄,因為這是前進的基礎。”

    這一天是3月20日,春分前一天。趁取春光,莫負今朝?!帮w轉”兩字,表達了毛澤東此時此刻的心情:創(chuàng)建贛南閩西根據(jù)地的設想,需要中央大力支持;成長之中的紅四軍,急盼中央有力指導。

    同一時間,上海云南路447號,一棟以“福興”商號作掩護的臨街樓房里,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、中央軍委書記周恩來也在眷注著“朱毛”紅軍。從城市暴動的接連失敗到農(nóng)村割據(jù)的逆勢而起——中國革命逐漸形成上海黨中央與“朱毛”開辟的紅色根據(jù)地遙相呼應的格局。這時的中央,同樣需要把“朱毛”紅軍的經(jīng)驗與教訓,推廣或借鑒至其他根據(jù)地。

    然而,從井岡山到贛南閩西,紅四軍始終面臨著國民黨軍隊的封鎖和圍困,與上海方面的聯(lián)系困難重重。來自中央的指示常常滯后,甚至脫離現(xiàn)實。1929年2月,受共產(chǎn)國際對中國革命形勢錯誤判斷影響,中央要求朱德、毛澤東離開紅四軍到上海工作,紅軍分散匿伏于贛南農(nóng)村。發(fā)自上海的“二月來信”直到當年4月才送達毛澤東手中,這時的贛南局勢已經(jīng)隨著贛軍北調(diào)兩湖作戰(zhàn)發(fā)生了變化。若不是毛澤東勇敢地堅持正確意見,就不可能有后來贛南閩西的紅火局面。

    顯然,上海與蘇區(qū)之間,迫切需要建立一條信息快速流通、人員和物資安全運送的交通線,把中央這個“中樞”與蘇區(qū)這個“軀體”連接起來。否則,中央對蘇區(qū)革命形勢就難以作出正確判斷,紅四軍與中央也難以在行動上保持一致。

    血 脈

    1930年春天快要到來的時候,毛澤東收到了一封來自中央的“單獨的指示”——

    “中央認為必須與閩西紅軍、朱毛紅軍共同設立一獨立的交通網(wǎng),這一交通網(wǎng),可以解決紅軍與江西或廣東的聯(lián)系問題,可以解決你們與紅軍及紅軍與中央的聯(lián)系問題。”

    信件,出自周恩來之手。這與毛澤東的想法不謀而合。

    接到中央來信,毛澤東很快委派了一位名叫盧肇西的年輕人前赴上海,執(zhí)行探路重任。

    盧肇西,時任中共閩西特委委員、紅四軍第四縱隊政治部主任,永定客家人。雖然只有25歲,卻是一位參加過北伐戰(zhàn)爭、組織過家鄉(xiāng)暴動的“老布爾什維克”。

    從瑞金到上海,便捷的道路自然是北經(jīng)南昌或東去福州。不過,這兩條線路皆為國民黨重點把守之地,一路盤查嚴密,不具備建立秘密交通線的條件。

    盧肇西化裝成商人,越過敵人的封鎖,從閩西進入粵北,在廣東大埔縣青溪鎮(zhèn)乘船南下,憑著一口地道的客家話和機敏的應對,闖過國民黨軍警和地方民團一道又一道檢查,一路有驚無險地到達了汕頭,沿途的重要情況被他默默記在心里。

    此時的香港,是共產(chǎn)黨地下活動的重要樞紐。由汕頭轉香港再往上海,便順利得多了。見到盧肇西的那一刻,懸停在周恩來手中的棋子終于落定:“寧可放棄蘇區(qū)一個縣,也要辦好交通線!”幾個月后,當盧肇西沿著同一條路線返回瑞金,一條凝聚著毛澤東和周恩來心血的秘密交通線初現(xiàn)雛形——

    這條跨越大海、穿越深山的交通線,由上海經(jīng)香港回轉汕頭,溯韓江而上粵北,穿過山高林密的閩西,最終到達贛南——迂回曲折,水陸兼程,全長3000公里。

    1930年10月,中共中央交通局在上海成立,由周恩來、向忠發(fā)、李立三等組成委員會,吳德峰擔任交通局局長,擔負建立通往蘇區(qū)的交通線和全國的交通網(wǎng),輸送黨的干部和蘇區(qū)急需的各種物資。直屬中央交通局的香港總站和閩西大站,分別由中共華南分局秘書長饒衛(wèi)華和中共廣東省委交通科科長李沛群負責,兩人參加過省港大罷工和廣州起義,對敵斗爭經(jīng)驗豐富,且都是廣東梅州人,熟悉粵閩贛交界地域的語言、民情和地形。隨即,兩個秘密交通中站在汕頭和大埔建立,前者以上海中法藥房在汕頭的分號為掩護,后者以青溪永豐客棧為掩護……自此往北向東,建立了跨越三省的大大小小幾十個秘密交通站點。每個站點職責略有不同,有的負責采購軍火,有的負責中轉物資,有的負責傳遞情報和經(jīng)費,有的負責護送人員往來。而第一個用雙腳踏出這條紅色之路的盧肇西,則受命秘密創(chuàng)辦閩西蘇區(qū)武裝交通機關,與中央交通局直接對接。

    汕頭中法藥房設在繁華的鎮(zhèn)邦街,這里靠近碼頭,既方便人員撤離,也利于為根據(jù)地轉送藥品。周恩來選派中央交通局副局長陳剛任汕頭中站站長。陳剛此前擔任中央提款委員,有過只身將蘇區(qū)打土豪所得的千兩黃金如數(shù)送達上海的傳奇經(jīng)歷。

    中央特科還從全國抽調(diào)精干隊伍擔任重要站站長,交通員都是經(jīng)過反復遴選出來的對黨絕對忠誠、軍事素質(zhì)過硬、能夠吃苦耐勞、應變能力和記憶力超強的優(yōu)秀黨員——許多情報傳遞為“無紙化”,需要交通員全部背記下來。選拔交通員還有一項苛刻條件:不能說夢話。

    交通站執(zhí)行嚴密的運行方式和嚴格的紀律制度。比如,貨物運輸時間一般選在晚上,線、站只與所在地黨組織書記一人聯(lián)系,不準與別的負責人發(fā)生關系。站點之間、交通員之間,實行單線聯(lián)絡。

    也是在1930年10月,剛剛贏得中原大戰(zhàn)的蔣介石立馬轉頭向南,調(diào)集10萬重兵“圍剿”朱德、毛澤東領導的紅軍。幾乎在同一時間,項英、任弼時、王稼祥、顧作霖、劉伯堅、鄧發(fā)、葉劍英、左權、蕭勁光、徐特立等,先后從上海神秘消失——當他們穿過敵人“圍剿”大軍層層布防,陸續(xù)出現(xiàn)在贛南閩西,意味著這條秘密交通線已經(jīng)受住了考驗。

    奔 赴

    周恩來從上海啟程的時候,是1931年冬天。

    本來,這年年初,周恩來已被任命為新成立的中共蘇區(qū)中央局書記,由于黨中央接連遭遇一系列重大險情,行程一推再推。蘇區(qū)中央局書記一職,先后由項英和毛澤東代理。

    4月24日,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、中央特科負責人顧順章被捕叛變,供出了黨在上海的多處重要地下機構。得虧打入國民黨中統(tǒng)內(nèi)部的共產(chǎn)黨員錢壯飛及時送出情報,中央機關才避免了一場滅頂之災。禍不單行。6月22日,碼頭工人出身的中共中央總書記向忠發(fā)又被捕叛變,暴露了中央秘書處辦公地。

    危急關頭,周恩來組織相關人員緊急撤離,一大批高級干部順利轉移到了贛南閩西。山高水長,處處關隘。在中央機關遭受嚴重破壞的情況下,紅色交通線為什么依然安全暢通?

    原來,深謀遠慮的周恩來未雨綢繆,早已派出中央特科頂尖特工陳彭年,在汕頭中法藥房附近的海平路97號設立了一個備份交通站:華富電料行。這處絕密交通站由周恩來、吳德峰直接指揮。陳彭年早年在法國做過勞工,又曾在蘇聯(lián)接受過訓練,交際能力出眾,很快在汕頭打開了局面。汕頭中法藥房人去樓空,秘密職能由華富電料行接續(xù)。除了轉移從上海來的重要人員,大量的電子管、銅線圈以及各種小型器械等稀缺物資,也是在這里精心偽裝,源源不斷運往中央蘇區(qū)的。

    周恩來的蘇區(qū)之行,并不順利。

    當一副工人打扮的周恩來在經(jīng)驗豐富的交通員肖桂昌一路護送下走出輪船,陳彭年已經(jīng)在碼頭恭候多時。一行人準備入住由外國人開辦的當時汕頭最大的旅館——金陵酒店。剛要上樓休息,周恩來神情一動,陳彭年趕緊掃了一眼,原來,樓梯轉角處的照片墻上,有一張1925年汕頭各界歡迎黃埔軍校學生軍時的合影,當時的政治部主任周恩來赫然在列。陳彭年不動聲色,馬上帶著周恩來來到棉安街16號——那是陳彭年掌握的一處絕對保險的小旅社,幕后老板是粵軍獨立第二師師長張瑞貴。忙著緝捕共產(chǎn)黨的張瑞貴不會想到,在這樣一個夜晚,已經(jīng)被國民黨通緝了4年多的周恩來,就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。

    接下來的行程,依然險情不斷。次日一早,周恩來再次易裝,變成了一位頭戴禮帽、一襲長衫、身背畫夾的畫匠。護送隊伍里增加了熟諳當?shù)厍闆r的交通員邱延林。三人計劃先乘火車到潮安,再轉火輪至大埔。考慮到周恩來的身份和裝束,邱延林買了二等車票。上車一看,車廂內(nèi)只有他們?nèi)?,一旦遭遇不測,幾乎沒有回旋余地。三個人迅速擠進人多嘈雜的三等車廂,誰料剛剛坐定,緊張的一幕出現(xiàn)了——周恩來發(fā)現(xiàn),檢票員居然是一位熟人。躲避已經(jīng)來不及,周恩來一面拉低帽舌望向窗外,一面輕聲告知肖桂昌。肖桂昌機警地站起來擋住周恩來,向邱延林遞去一個彼此熟悉的眼神。邱延林心領神會,主動上前把車票拿給檢票員檢查。那人一看是二等車票,用手指了指二等車廂,示意他們坐錯了車廂。肖桂昌后來回憶,那個檢票員沒有再回來,他們?nèi)吮阋恢痹谌溶噹粍樱畜@無險地到達了潮安。

    與周恩來的蘇區(qū)之行,是肖桂昌最后一次執(zhí)行護送任務。1933年5月,擔任中共江蘇省委組織部部長的肖桂昌因叛徒出賣被捕,抗戰(zhàn)爆發(fā)后經(jīng)組織營救出獄,先是擔任中共長江交通局處長,后調(diào)香港負責南方工委秘密交通和情報工作,1945年增補為黨的七大代表。另外兩位優(yōu)秀交通員陳彭年、邱延林犧牲在了長征路上。

    從廣東大埔到福建永定,是秘密交通線上最為危險的路程,除了一小段水路外,盡是毒蛇出沒的險峻山路。這里屬于赤白交界地,敵我雙方犬牙交錯。夜幕降臨,周恩來又換上了一套牧師服裝,胸口佩戴了十字架,紅軍6名槍手躡足潛蹤、鹿伏鶴行。在那個寒冷的冬夜,由多寶坑小站交通員鄒日祥、姜春英夫婦帶路,周恩來一行翻山越嶺,終于在三更時分到達了蘇區(qū)第一站:伯公凹小站——大山深處一個只有幾戶人家的小村子。交通員鄒端仁一家早早就為客人燒好了泡腳的熱水,還殺了一只母鴨待客。萬籟俱寂,夜闌人靜。那是周恩來多少年來睡得最踏實的一覺。

    隨著第三次反“圍剿”作戰(zhàn)勝利,贛南、閩西兩塊根據(jù)地已經(jīng)連成一片,形成了以瑞金為中心的鞏固的中央革命根據(jù)地。中央革命根據(jù)地的一片火熱景象,讓周恩來振奮;上海黨中央面臨的殘酷現(xiàn)實,卻令周恩來揪心。白色恐怖愈演愈烈,國民黨特務無孔不入,中央在上海的處境越來越難。周恩來此行,還有一項重要使命,為中央首腦機關最終遷往蘇區(qū)作準備。他要求閩西大站搬到永定邊界,已經(jīng)調(diào)任中共福建省委秘書長的李沛群再度擔任站長。

    1932年10月,國民黨特務展開大搜捕。中共中央負責人博古、中央政治局常委張聞天得到情報迅速轉移,僥幸躲過一劫。上海危如累卵,撤出已成定局。1933年1月17日,臨時中央決定遷往江西蘇區(qū),留在上海的機構改稱“白區(qū)中央局”。

    1932年底,張聞天先行一步,離開上海去江西。幾天之后,博古和中央政治局委員、全國總工會黨團書記陳云同行,秘密離開上海。博古、陳云是由交通員卓雄從大埔護送至瑞金的。18歲的卓雄時任紅色中華保衛(wèi)局執(zhí)行部執(zhí)行科科長,手下的隊員為清一色的年輕人,個個機警干練。卓雄晚年回憶,護衛(wèi)博古、陳云的路上,差點出了大事——

    穿越高山密林進入永定境內(nèi),卓雄安排博古、陳云二人棲身在一處隱蔽的小煤窯,不知何故,竟然走漏了風聲。當時,幾百個敵人包抄了過來,卓雄手下只有十幾名隊員。關鍵時刻,卓雄帶著兩個隊員繞到山后開槍射擊——急促的槍聲,將敵軍吸引了過去。趁著沉沉夜暗和紛飛的大雪,其他隊員保護著博古、陳云沖出包圍,化險為夷……卓雄說,到達根據(jù)地,陳云往地上一躺,伸開手腳,呈“大”字形,高喊:“到家了,總算到家了!”

    家!這是毛澤東、朱德率領紅軍出生入死,于國民黨軍隊層層封鎖和重重圍困中建立的“家”,這是共產(chǎn)黨人自己的“家”,這是屬于成千上萬的勞苦大眾的“家”。

    行走生死之間,步步驚心動魄。就是在這樣一條危機四伏的交通線上,英雄的交通員安全護送了200多位中央領導、軍地高級干部,運送了蘇區(qū)每年所需的價值900萬元的食鹽和價值600多萬元的布匹及其他緊缺物資……

    英 雄

    1933年9月的一天,一位中文名字叫李德的外國人,從潮安登上了一只開往大埔的隱秘小船。

    李德在他的回憶錄中記載:“船被灌木覆蓋著,我?guī)缀跗教闪藘商靸梢梗桓页雎?。一天傍晚,船終于開動了,這只小船與許多小船一起由一條輪船拖著,駛向上游。沿途停了很多次,我的上面是人的腳步聲,我的下面是流水聲。有幾次很顯然是盤查,說著粗魯?shù)脑捄涂诹?。第三天我們才上了小船的船板上,船夫們拖著小船在韓江上緩慢前行……天黑上岸,潛入一個村莊,那里迎接我們的是幾個帶毛瑟槍的少年,這就是我第一次見到的中國紅軍的戰(zhàn)士?!?/p>

    這支紅軍小分隊的領隊,就是卓雄。

    李德到來的時候,正值蔣介石對中央蘇區(qū)發(fā)動第五次“圍剿”。當時,國民黨各路“圍剿”軍兵力50萬人,紅軍總兵力10萬人,力量對比并不是歷次反“圍剿”最為懸殊的一次。然而,正是共產(chǎn)國際派來的這位洋顧問脫離實際的指揮,導致紅軍一敗再敗——1934年10月,黨中央和中央紅軍被迫長征。隨即殺進蘇區(qū)的國民黨軍開始了掘地三尺式的殘酷“肅紅”,分布在紅色交通線上的交通員首當其沖,成了敵人搜捕和殺戮的重點對象。

    曾經(jīng)接待過周恩來的交通員鄒端仁被反動民團槍殺后,又慘遭焚尸;交通員鄒昌仁被砍頭示眾,弟弟鄒佛仁被挖心……僅是小小的伯公凹村鄒氏一門,就有7人獻出了年輕的生命。

    由于秘密交通線上的交通員彼此之間大都為單線聯(lián)絡,相互保密,直到新中國成立之后,也沒有人能準確統(tǒng)計出,到底還有多少無名英雄把鮮血灑在了這條紅色之路上。

    英雄雖去英魂在。當年,毛澤東在談到中央閩粵贛秘密交通線時,曾經(jīng)這樣說過:“交通線就像我們身上的血脈?!?0多年過去,這條漫長而又兇險的小路,已經(jīng)隨著山河歲月的變遷難覓其蹤,但是,那些用勇氣和智慧開辟這條希望之路、用生命和熱血守護這條生死之路的名字,將永遠鐫刻在歷史的豐碑上。


作者:賈 永 院 浩
文章來源:中國軍網(wǎng)-解放軍報
責任編輯:唐詩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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